2012年12月25日
第十三章 本体的责任
为了收集即视感，离开医院后林雨琦便陪我坐出租车向浦东国际机场进发。
街上的行人很多，并且有舞龙队演出，观看的孩子也不少。
我不禁叹气，一个洋人的节日如此庆祝确实有些反常。
前几年的圣诞节也没有这种情况啊，难道说是政府刻意这样做的么？
半个小时后，
在飞机场见到了赵紫菱，以及回忆起了上一个轮回中我和赵紫菱送别胖子和叶小染去德国的记忆。
结束后我们便直接到达了位于奉贤海边的赵德升大宅。
时间是下午1：40分。
我们刚到达白色大宅的门前，就有个一脸悲伤的光头向我们跑来。
光头的名字叫吴克，是赵德升的秘书，身材高大强壮，现在才三十多岁但头发已经掉光了，说明雄性激素丰富。
我曾经见过他几次，还一起吃过饭。
他匆匆忙忙跑到我的面前，神情慌张地告诉我：
赵德升失踪了。
最后一次看见这个男人，是在昨天晚上10点30分。然后赵德升说他要离开大宅，只身前往奉贤乐园旁的仓库，说是去取什么东西，就一直没回来。
他没有报警，也不可能报警，因为赵德升确实是政府通缉的人之一。
我猜测他应该是遇难了。
这件事情并没有让我震惊，总感觉是一件命中注定的事情。但左臂缠着绷带的林雨琦却陷入思考，咬着手指甲一言不发。
离开白色洋房，我们三人（我，林雨琦，吴克）到达了奉贤乐园旁的一间仓库前，我从裤子里取出自己的密码卡打开了仓库的门。
我们走了进去。
仓库里面比外面冷上许多，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我依旧打了一个哆嗦。
这座仓库并不大，差不多是学校教室的四倍。
眼前一片空旷，整间仓库里什么都没有。
林雨琦自称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而吴克也很久没有跟着赵德升来到这里，因为作为白色圣殿中级干部的他，密码卡没有权限打开这道门。
正当我陷入迷茫无意识地向前走去之际，林雨琦连忙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回自己的身旁。
自己正前方的地板渐渐裂开，好像一扇电子门一般缓缓开启。
出现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楼梯很窄，仅能够让一个人通过。
通往地下室的铁质楼梯两边都有扶手，而且并没有积灰，说明最近有人常常来这里。
我们三人并排向下走去。
“王元龙，赵德升是你的亲生父亲。”林雨琦冷不防地说出这句话。
“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我虽然敬重他，却从未将其当成父亲看待，在我眼里赵德升是一位严师。”我双手握拳。
“……”林雨琦咬着手指，并没有说话。
很快，我们到达了地底的深处。
一扇铁门挡住了我们的路，使我们无法直接进入房间。
有种感觉我曾经来过这里，那个时候，这扇铁门是打开的，而使我没有意识到门的存在。
我尝试转动门的把手，却发现铁门被人从内部锁住了，无法打开。
可恶，难道要让我使出杀手锏么！
随即我叫两人躲在我身后，而我从衣服内取出微型冲锋枪，强迫将铁门的锁打坏。
门终于被我们轰开了，我垮了进去。
像是实验室一样的地方，没有人类的气息。
正方形的房间四周是白色的墙壁，靠东边的墙壁上有一扇电子门挡住。天花板上亮着白色的日光灯，实验室很简陋，仅仅有一张手术床和几张排列整齐的桌子。
每张实验桌上摆着一些试管，和一台与外界联系的台式电脑。
在西边的墙上，挂着两张巨大的装裱画。
梵蒂冈教廷国旗、前教宗庇护（保禄七世）的照片。
靠东边的小门上，是一幅彩色的[光华大学唯心主义实验社团]的徽章。
看上去非常熟悉。
果然在我母亲的年代，这个社团属于罗马天主教教廷所管理。
而现在，实验室的所有者却放弃了隶属天主教廷的过去，反而继续投靠失势的前教宗保禄七世。这也说清了实验室里不挂现任教宗本笃十六世照片的缘由。
“这！”
典型的密室杀人。
在一个角落里，我猛地看见了腹部被切开，大肠流出，死去多时的赵德升。
他安详地闭着眼睛，脸色发青，坐在墙边，而他的背后，被用血液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难看的英文字母‘SCHOOL’。
赵德升临死前似乎试图告诉我什么，school不是‘学校’么，而且还不是大学，其中又有什么意义呢。
“依尸体的颜色来看，他死了差不多13个小时以上。”林雨琦蹲下，察看了尸体。
“是黑马门尼杀的么？”我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林雨琦说罢便沉默了。
“School，哪个学校？”秘书吴克问我。我无法排除‘这个男人是凶手’的怀疑，毕竟赵德升和他的关系最为亲密。
“吴克，我先问你赵德升最近几天都去过什么地方？”我问。
“大宅，医院，和这座仓库。好像基本就是这三个地方。”他回答。
“赵德升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我，和一个银色头发的女孩。”
“银色头发？”
“她好像叫作林梦溪，是老爷曾经收养的孤儿之一。和你身旁的那个女孩很像，但要比她高一些。”光头男人如实说道。
林梦溪？
林雨琦？
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林雨琦，你不是林梦溪？”我问。
“嗯，第一天晚上我就告诉过你这点，只不过你先入为主。我和你嘴里那个林梦溪没有任何关系，我来自另一个本体世界。”林雨琦回答。
“那现在林梦溪在哪里？”
“不知道。”吴克说：“她从几周前就不见了，具体时间记不得了。”
我环顾四周。
在实验室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门被打开，里面有几个空铁架，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王元龙，你没有发现这间小房间有什么异样么？”冷不防地，林雨琦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没有啊”我问。
“仔细调查一下，你一定会察觉到蹊跷。”林雨琦若有所思，似乎在考验我。
小房间墙壁的颜色和外面一样，都是白色。
但我却猛地发现，小房间的不锈钢自动门上有横向的擦痕；另外，两间房间之间的空隙有些大。
就好像这间内室并不是房间，而是一个可以移动的客舱一样。
“这是一间可移动客舱！”
“实际上，这间房间是用来运送实验物资，或者是做逃命用的可动密室。”林雨琦冷静地说。
“但开关在哪里？另外，密室会移动到什么地方？”吴克问。
“开关就在门边，你没看到么？”
林雨琦走上前，按了一下门边一个如同电灯开关的东西。
结果门被关上，巨大的震动使林雨琦站立不稳，而我扶住了她。
三分钟后，门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另一间实验室，瞬间，潮湿粘稠的空气扑面而来，同时还带有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
摇晃的灯泡发出微弱的灯光，而灯泡下是一条破烂的单人铁床，上面搭着的黄白色床单上，似乎还遗留着人类的干燥体液。难闻至极。
“这个地方……我清楚地记得……”林雨琦两眼无光，站在我的身旁喃喃道。
“手术室么？”
“不，这是实验室，白色洋房地下三层的实验室。我曾经就在这里被爸爸注射了Noumenon333。”林雨琦说。
突然，我忽的看见铁床上躺着一个人，好像是自己，头盖骨被锯开，从外面直接可以看到粉红色，流着血液的的大脑。
我揉了揉眼睛，再将眼睛睁开后，床上的那个‘我’便消失无踪。
这是幻觉。
“听，有人来了。”
听见步伐的声音，
我警觉的环顾周围，只见正前方的黑暗里走出一个熟悉的银发少女，和林雨琦一样，左眼珠是银色的。
她微笑地向我打招呼。
林梦溪，我们又见面了。
“哟，林雨琦你还是这么病态。”女孩轻蔑地说。
“……赵德升是你杀的吧。”林雨琦拄着拐杖向前一步，并两眼圆瞪大喊：“为什么这么做！”
“报仇。”林梦溪狠狠地说，又将仇恨的眼神转向我：“王元龙，你是否发觉，曾经在孤儿院的那些童年朋友与自己都失去了联络，实际上，这些孩子并没有从孤儿院毕业，而不过是成为了颞叶切除手术的失败的试验品罢了，连叶小染也一样。都没有逃过赵德升的魔掌！”
“叶小染？她不是还好好活着么！”我说。
“你被骗了，在你身边的那个叶小染实际上是赵德升的亲生女儿赵紫菱，而真正的叶小染在12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实验的牺牲品了。你知道实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让作为赵德升亲生儿子的王元龙成为新世界的神，才牺牲了这么多孤儿。现在他们的大脑都作为标本藏在这间房间内，而尸体则被埋在洋房后门的花园下！”林梦溪一反常态，表情变得恐怖起来：“王元龙！都是你的错，大家才会死！“
“这就是你杀害爸爸的原因！”我愤怒地喊。
“我必须要将真相公布于众，让这个城市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林梦溪大喊道。
林雨琦将手插入大衣的内部，缓缓地说：
“你没有机会了。你不知道么，赵德升是不得已才为之，所有的实验都会有牺牲，而追随理想的脚步永远不会停止。最后，这场实验还是成功完成了！这不是应当欢呼的么！”
“不，死去同学们，他们可不会复活！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本体永远不会理解我们痛苦！”林梦溪的眼中流出泪水。
“是啊，我和王元龙就是比你们这些蝼蚁们高等！知道么，我们是世界的Noumenon，而你们这些如同单细胞生物一般充斥着地球的低级动物Object，杀多少也没关系！王元龙是我的男人，你别想伤害他！”
林雨琦冷冷地说完，便直接从怀里取出一把乌兹微型冲锋枪，直接开枪杀死了林梦溪。
“赵德升你真笨，你既然早已经发觉，又为什么那个时候，在警察局里不直接利用Noumenon333的力量杀死她呢。反而将这个叛徒留到现在……笨蛋……”林雨琦低下头，自言自语，然后将身体转向我，对我说：“王元龙，珍惜你的特殊能力吧，五十多位孤儿为你的成功实验而死去，你就必须背负他们的生命，努力活到最后，直到与神合一。”
“嗯，我会的。”我闭上眼睛回答。
“你不要伤心了，既然实验已经成功，这些死者也将会被记载在医学的里程碑上。他们是伟大的，而林梦溪的所作所为全然都是一种自大的想法，是时代的倒退。简直是螳臂当车……”林雨琦说。
虽然事情已经变得这样纷乱复杂，
但我却感觉，林雨琦的内心实际上是扭曲不堪，她的价值观确实有很大的问题。
这种狂妄常常是由于自卑而形成的，而这种矛盾的情绪常常控制这个少女做出恐怖的事情。
而倘若林雨琦继续以这样的价值观思考的话，或许在未来的某天她会变得如同修罗一般，使用作为本体的特殊机能，毫无内疚感地斩杀无辜的人群。
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因为类似的事实已经存在过了，上午的地铁车厢里，她为了保护我，无差别将二十四个神父瞬间杀死，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
“可恶……”我捏起拳头，额头青筋暴露。
我担心她，可这个女孩却不担心自己。
最后我们将林梦溪和赵德升两人的尸体埋在洋房后门的花园内。
花园内种着许多菊花，但大部分都枯萎了，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凄凉。
好像墓地一样，应该说这里本来就是墓地。
当我用铁铲挖坑的时候，在泥土里我发现了大量尸骸，很多白色的骨头外还薄薄地挂着一些没有完全腐烂的肉，他们应该就是因为实验而牺牲的孩子们的尸体吧。
我挖到一个破碎的头骨，上面还存有一些黑色头发，头发扎在一起，形成一个双马尾。
想起来了，这个头骨的主人就是叶小染，因为小时候的孤儿院绑着双马尾的女孩就只有叶小染一人。
原来她也遇难了，我不禁感到惋惜。
我默默为他们祈祷，然后将两位死者的尸体扔入土坑内，并用土盖上。
难道这些Objects（客体）如同林雨琦所言，是低级的生物么？
而我们Noumenon本体真的要比他们高级么？
不，我并不认为自己有比他们优秀的地方，我们一样是人类，一样生活在这个地球上，就不应该有什么等级之分，即使这个世界是以我作为本体而建立的，我也必须对客体们负责。
从昨天晚上开始，已经有无数的客体为我而死了，护士小姐，神父们，赵德升，林梦溪……
这场毫无意义的杀戮必然还将持续下去，而下一个死去的人，会是谁呢？
是吴克么？
我猛地抬起头，朝南方望去。
只见，花园中央的水泥小道上，吴克颤抖地双手举着手枪，一脸恐惧地将枪管对准林雨琦的脑袋。
由于见到两具尸体，大脑一片混乱的光头男人已经疯了，他的脸扭曲着，说着一堆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胡话：
“本体……客体……这都是你这家伙的一家之言，一个瘸子为了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而自我欺骗……啊哈哈……我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今天我就要杀了你，杀了你……”
“凭什么杀我？我并没有伤害过你，不过是在你面前除掉一只对社会有害的蚂蚁罢了。”
“他们都死了……我……我要杀了你……”吴克歇斯底里地喊，声音颤抖着。
“果然只是一只蝼蚁，客体的一切行动仅仅倚靠社会性的生存为前提，当自我意识消失，人格面具撕裂，其群体意识成为主导的时候，唯一的自我保护意识也是处于“我是群体中的一员，我要确保群体成员的存活，所以我要确保自己的存活。这就是你们，低等动物的本能。”（Ps。这句话来自Ninsun君的评论）
林雨琦露出苦笑，不理睬吴克而背过身走向我。
“杀了你……为老爷报仇……以证明我们的群体并不低级……”他说。
“对了，吴克，你应该是赵德升收养的第一批孤儿吧。”林雨琦有些兴趣：“我见过你，在我的本体世界里。”
“什么意思？”
“在这个世界苟且偷生活到现在还没死的你，在我的世界里，早就已经被施行颞叶切除手术而死了。我劝你还是放下枪，离开大宅做你想做的事情去。”
“不，我必须和你做个了断！”
“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和你无怨与仇，有什么可以了断的，算了，就成全你吧……”
林雨琦转过身，露出恐怖至极的诡异笑容，张开手臂一瘸一拐地向吴克缓缓走去。
而吴克满脸是汗，握住枪的手颤抖地更厉害了，我看见这个身穿西服的男人咬着下嘴唇。
突然，枪声响起。
大宅屋顶上的麻雀纷纷飞向天空。
我的身体也不禁震动了一下。
可是吴克打偏了，而林雨琦完全没有回避，依旧不顾一切地向前走去。
第二枪也偏离了目标，第三枪，第四枪，第五枪，全部打在了远方的地面上。
最终，女孩靠近了吴克。
而男人的枪口顶在了林雨琦的柔软的胸部，并且陷了下去。
“客体，临死前有什么话要说吗？”林雨琦问。
“怪物，不要杀我，怪物……”
吴克手中的枪掉到了地面上，他也蹲了下去，抱住头部，不停讨饶。
“我说你是蝼蚁么，你还不信……呵呵。”
林雨琦说完，便伸出右手恶趣味地抚摸起男人的光头。
然后她也蹲了下来，和吴克面面相窥。
“……”
“…………”
“………………”
林雨琦起身，背对蹲在地面上的吴克，无趣地说：
“你走吧，我不想再让王元龙痛苦了。”
林雨琦走向我，然后与我擦肩而过，独自向前走去。
我跟着她的步伐，一边走时不时朝背后张望，这个男人仍旧蹲在地面上痛哭不已。
离开了赵德升的大宅，我们坐上公交车。
在傍晚5：00，日落之前，来到了杨浦区警察总局。
经过我乔装打扮，没有人将我认出。
林雨琦在警察局对面的咖啡馆等待我的归来。
我坐在警察局大厅的椅子上，过了不久，就有一个身穿警服自称方一鸣的中年男子将我带进一间正方形的小房间内，在门口我回忆起上一个轮回的最后一日，在警察局所发生的一切：赵紫菱的背叛，以及林梦溪的死亡。
五分钟后我被安全地送回警察局大厅。
而当我离开的时候，方一鸣严肃地站在我面前，突然，他的身后出现一排戴着帽子的警察，乍看起来差不多40多个人。我慌张起来，但后来的情况让我难以预料。
他们站在白色的大理石地砖上，上方是一盏水晶顶灯。
警察无一例外地向我鞠躬，方一鸣喊道：
“王元龙会长，我们是有骨气的中国人，欧洲列强肆意侵略中国，使我们的内心久不能平静，现请让我们加入白色圣殿，一同对抗梵蒂冈教廷！”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有多少人，多少杆枪，几辆车？”我问
“报告会长，杨浦区警察局一共有78位兄弟可供使用，12辆警车，以及两辆防爆装甲车！”
“很好，等我消息。”我说。
“王元龙万岁，普纽玛之眼万岁，白色圣殿万岁！”
他们一边努力地使出百倍精神，喊着口号，一边用尊敬的目光送别我。
然后穿过大街，我来到了一家被叫做Costa的咖啡馆。
这间咖啡馆并不昏暗，里面充满了烤面包的香味。
坐在靠窗一排的林雨琦，桌上的热可可已经喝完，她正用一只手撑着脸发呆。
夕阳的红光照在林雨琦的脸上，她看上去十分寂寞。
我坐到她的对面，见她没有反应，便用食指敲了她一下脑袋。
“呀，痛。王元龙，不要这样。”
“啊，你醒过来了呢。”我说。
“干得怎样？获得即视感了么？”
“嗯，上一个轮回所发生的事情差不多都能串联起来了，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步，那就是调查赵紫菱的身份。”我说，我没告诉林雨琦关于警察局的警察投诚的事情。
“我们从赵紫菱的学校开始调查吧。”林雨琦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学校？阿齐翁有学校？”我疑惑不解。
“你难道忘记了么，你第一次见到这个Shadow的时候，她正穿着你们上海市第九中学的校服。”
“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我问。
“我曾经是观察者。”
“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就潜入学校档案室，查一下历年学生档案好了。”我说，同时大脑中出现了赵德升用血写的School单词。
“王元龙，调查的主线要明确，先从Shadow的名字查起。”
“这已经很清楚了，Shadow的名字来自叶小染，因为Shadow剥夺了赵德升女儿的名字。”
“正确，第二，Shadow的脸是属于谁的？这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样我们就可以从中了解它的性格以及背景；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你的人格中为何会隐藏这张脸的原因。”
“知道了。”我说。
“好吧，等吃完晚饭，我们就一起去查资料。”
林雨琦微笑着站起套上一件黑色的大衣，便带着我离开了咖啡馆。
街上很冷，林雨琦呼出的气体瞬间化为白雾。
我主动上前，为女孩将衣服的扣子扣上。
然后，我将左手伸到她的面前，微笑着说：
“既然我们已经是情人了，来牵手吧，我会将身体的热量传达给你。”
“嗯。”
她听话地点头，并向我伸出右手。
她的手又冷又小，小的就好像孩子的手一样，但是很光滑，如同瓷砖般又冷又滑。
不禁用力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不愿松开，仿佛一松开世界就会毁灭，人类就会灭亡。
“王元龙，对不起，刚才在洋房里，我杀了你的朋友，又说了狂妄的话。”
“没事啦，当一切就结束的时候，他们都会复活，我相信。”
我安慰道，可心中却依旧后怕不已。
若是到最后他们也没有复活呢，我很担心这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
因为林雨琦告诉过我，这场试验的初衷是复活我的母亲白静涵，却在后面的6年间，牺牲了无数的人，我不知道这是否值得。
但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我也不能再回头了，因为一旦放弃实验，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我相信，死者的复活，以及来世的生命。”
“尼西亚信经（325年，罗马帝国）么。林雨琦你果然无法脱离天主教徒的影子。”
“哎……我很迷茫，变得好像不是自己一样……”林雨琦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我也一样，不了解自己……就好像苏格拉底所说的一样，或许只有充分认识自身，才能理解本体的责任吧。”我说。
夕阳下，我们就这样始终牵着手，缓步向前走去。
穿过作为‘客体’的人群，遭受着‘客体’们投来的奇异目光。
林雨琦因自己扭曲的价值观而看不起他们，而我却希望给他们一个更好的生活。
为了实现让所有的人都快乐的梦想，我必须完成这场命运的战争。
前方是令人恐惧的未来，但自己却必须面对它。
因为作为本体，就要勇于承担本体的责任，背负比客体更重的十字架。
这就是所谓的‘代理人战争’。
这是一场纯粹的内心中的交战，是代表‘无意识’的王元龙，与代表‘个人无意识’的Shadow的殊死对决。
来吧Shadow，我已经准备好了！
“司德望子爵，教宗本笃十六世的密电”
“把电话给我。”
“是。”
视频电话的屏幕上显示出教宗的脸。
“伟大的教宗愿天主与您同在。”
“也与你的心灵同在。司德望子爵。”苍老的教宗用手划了一个十字架：“准备好了么，大赦庆典就要来临，我希望你能在庆典礼仪中将万民福音部骑士团的成员全部逮捕。狂信徒们已经不被教廷需要了。”
“是的教宗，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中年男子鞠了个躬。
“若要让我相信你们圣赦院的能力，现在就见证给我看吧。”教宗说。
“是的教宗。”
“那么逮捕骑士团的工作拜托你了。”
“是的教宗。祝你万寿无疆。”
电话挂断了。
站在Caritas意大利餐馆办公室内，写字台前的店长，基欧梵尼司德望露出微笑。
他望着电话机沈默许久，突然，他的微笑凝固住了，瞬间心跳不已。
因为它猛地看见电话机的旁边似乎被安装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东西。
一个类似针孔摄像头的东西正看着他。
视频电话监视器。
“林雨琦……我居然被你摆了一遭。”
这一定是林雨琦暗中拜托安东尼娅安装的。
司德望子爵气炸了，脸红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牙齿喳喳作响。
他用力将监视器从电话机上扯下，并将其狠狠地扔在地面上，突然，一卷纸条从监视器的残骸里掉了出去。
他弯下腰将其捡起，上面被人用秀丽的意大利文写道：
“Abraxas的眼睛正凝视着你。”
强壮的男人暴怒起来，用力踩向地面上的监视器。
监视器被踩成碎片。
你看不见了。
（第十三章完）
Noumenon333罪恶本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想要变成鹰的鱼》、《拥有变性能力的我可以为所欲为》、《谁能来救救我》、《千反田的超高难度重生攻略》、《全球探秘：开局扮演死侍，》、《神不在王座的日子》、《Sign》、《彼岸樱落》、《我变成了自己的妹妹》、《瑶的恋爱物语》、
